暗黑之中二世界

第二十一章：決心

我實在是對於這傢伙沒輒了，直接用食指彈她額頭，Frisk她倒是嚇到了，一臉疑惑的看著我，要不是知道這傢伙光是忙著其他人的事就快搞不定了，這邊一定會有很多人以為她是裝傻，錯！她是真的傻，傻到了你認為不可能的傻。

「我一直都在，只是妳把我給丟了。」

聽到我這句話後，什麼都沒理解就給我露出一臉「我真是太對不起你了」的表情，我怎麼覺得講故事的時候我沒有這麼容易火大，不過我其實已經火大過滿多次了，沒發現我越講越白話嗎？以前還有那個耐心講的比較神秘一點，但是我看到這傢伙又去做些傻事我就火大。

妳這傢伙以為妳是有多少體力？還是認為擋刀是非常帥氣的一件事？以前我還算是可以共同覺到，現在我就算感覺不到，我光看就痛，好歹曾經那一半是我住過的身體，你也善待她一下。

而且從來都不願意聽我的意見，我想我一定是用非常不悅的表情瞪著Frisk說：「我記得我以前就說過這是個壞主意，妳又不聽，結果最後還不是搞成這樣。」

即使是面對面跟我說話，Frisk還是堅持著她的想法，她再度說一次：「那是我這一輩子做過最好的主意。」

一掌往她頭上拍下去。

火大，但是我當然明白，如果不是她的決心，早在之前我們就全結束了，所有人或者是怪物都結束了，我一直都比Frisk還要快發現其他事情，我比她早一步發現了操控我們的人是誰，不過他離得離我們有點遠，我已經想好了之後該怎麼處置那傢伙了。

我一定會搶了他的靈魂，他從來沒發現過我的存在，我要趁隙過來也會更加的容易，而且只要嚇他一下，我也可以趁他沒反應過來時搶過來他的靈魂，Asriel以前就被我的creepy face給嚇得半死，我只要利用那一瞬間，就足夠了。

然後重建這個世界，不過已經消失的東西是不會再回來的，就算真的回來了一定會有什麼改變，我那時候還沒有跟Frisk講，因為她被迫跟Sans對戰，持續了很久，我根本沒有機會跟她說，等到我看到差不多要結束的時候。

我才終於發現Frisk她也打算要做些什麼，我只來的及對她說一句話而已。

對於要保護我們的這個世界，Frisk的方法才是最好的，我的不過是補救而已，還且還是漏洞百出的補救，但是Frisk的方案對於「本體」來說，這是個壞方法，我親眼看見Frisk的靈魂還有決心直接碎得四分五裂。

碎裂的決心變成了魔法，而她紅色靈魂的碎片摧毀了控制這世界的連結，要不是存檔的碎片飛到她眼睛裡，不然Frisk其實早就死了，也不知道那碎片飛過去是必然還是偶然。

你們一定不明白，不過是個碎片怎麼有辦法支撐一個人？那又不是普通的碎片，那是存檔，在那碎片裡記錄的是，每個世界裡Frisk都死了這件事，每次死亡都會留下一些殘渣。

遺留下來的靈魂殘渣再加上碎片，就變成Flowey說的感覺有點透明的靈魂，這也是為什麼Frisk沒有多少的體力，讓她活動的只是一個不三不四的東西而已，但是卻也是個靈魂，也不是黑色的。

但是這黑色碎片雖然維持了Frisk的生命，但是卻也維持了黑影的通道。

然後根據上一次的經驗，我已經知道這傢伙要幹嘛了，從自己精神的內部找到了那片碎片，我剛剛阻止了她去破壞那碎片，因為在Alphys給她決心之前，直接破壞掉那真的連同Frisk本人都會死。

如果是照Frisk對自己的基準點來說的話，那就是死得不夠好。

不要問我現在真沒問題嗎？我都說死不夠好了那還叫沒有問題嗎？而且退百萬步來說，如果我今天說有問題，你認為她會乖乖去回去補滿自己的HP嗎？你認為人工製的決心能撐得住已經快要崩潰掉的身體嗎？

而且那只是模擬，根本不知道內部是不是正確的，還有我說過，她根本不是「決心」，她是「執著」，Frisk執著於保護所有朋友。

那我應該也說過，如果她執著的目標沒了會怎麼樣，等到Frisk一口氣放鬆下來後，她沒了執著，沒了透明的靈魂，人類不是怪物，對於怪物來說決心會讓他們融化，但是反過來就是，那也不過是一個人的小小份量。

等到什麼都沒有之後，那就真的結束了，但是不管我說什麼，Frisk是不會聽的。

她要走了，離開這個精神世界，到最後我也什麼都沒有說，我伸出我的右手，Frisk也伸出她的右手，作為最後的道別，擊掌，什麼都沒有說，她走過了交界線，而我也出去了，我維持了我的透明，我看見她被大家包圍住，而六色靈魂還在戰鬥，真是辛苦他們了。

Frisk漸漸地睜開了雙眼，她看見了所有人都在她身邊，遠方的六色靈魂很努力的在戰鬥，但是漸漸被染黑了，Frisk用藍色魔法把自己從地上拉起來，頭也不回的直接朝黑影前進，她無視著後面的大家在叫她的聲音。

大家似乎認為Frisk聽不見的樣子，紛紛要上前抓住她的手，但是一個瞬間移動，距離就分開了，Frisk越來越接近戰鬥中的黑影，感覺每一步踩在磁磚上，都像是要飛起來一樣，她感覺全身輕飄飄的。

「嘿，Frisk，好久不見。」

另一位也會瞬間移動的他也跟著過來了，他順利地抓住了Frisk的手，雙方都不發一語，但是再不走，那六色靈魂就撐不住了，Frisk轉過身來，審判堂充滿著金色光輝，從後方照了進來，顯得Frisk耀眼的就要消失一樣，無法看清她的身影，剛剛一直都處於死亡狀態的她，想要說話卻突然覺得喉嚨乾到快不行，有水的話大概也只是她自己的血吧！

沒有等多久，Frisk終於發出聲音了，失血過多導致過於蒼白的臉，還有完全沒有血色的嘴唇，不管哪一點都讓人感覺不出來她現在有好轉的現象。

Frisk笑了，是個跟以前一樣的笑容，她說：「Sans，真的好久不見。」

「妳要去哪？」

「做好我的工作，Sans你會支持我對吧！」

Frisk想起來在那完美的世界最後呼喚Sans的時候，他說了他會支持著Frisk，在之前他也這麼說過，天知道這句話對Frisk是多大的幫助，Frisk很想聽到，她真的很想再一次聽到那句話，眼神裡沒有任何惶恐，只有平靜，靜的跟瀑布一樣。

Sans看著這樣子的Frisk，他又該怎麼拒絕這請求，可是一放開這隻手，還能再一次碰上嗎？

Frisk該走了，但是她其實也不想放手，她說：「謝謝你做斗篷給我，我真的好喜歡，我們有機會在一起去吃飯吧！這次換你請我了。」

聽到這裡，Sans也笑了，他拍了一下Frisk的肩膀說：「妳還真是喜歡叫我離開我的工作崗位，好啦！Frisk，快去吧！我支持你。」

真的是有這句話就足夠了，在雙方鬆開雙手前，用力的握了一下才放開。

Frisk手一揮，六色靈魂全部都到了她的身後，一下子沒了束縛的黑影，朝這邊看了過來，厭惡的說：「又是妳，九命怪貓啊？是要我打多久才甘願？」

對方似乎絲毫都沒有要理他的意思，Frisk把手輕輕地放在那些靈魂上，靈魂上的黑暗漸漸消失了，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，黑影直接打算攻擊過去，但是他卻發現自己所有指令都無法執行。

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，疑惑地看著Frisk，所有的靈魂閃耀著，而最後Frisk雙手在自己的胸口畫了一個心型，隨後一個透明的靈魂也跟著飄在空中，跟著其他的靈魂歡快的舞動著，Frisk不想要解釋什麼，她已經累了，但是她姑且還是說了一句：「黑影，跟這裡說再見吧！」

因為透明的存檔要消失了，所以連接的道路開始崩壞，黑影當然也開始無法接上這世界了。

無法動彈的黑影，他實際上是根本就沒有辦法在控制自己了，出現了很多錯誤，他用來操控這世界的器具像是中毒一般，不斷地產生混亂，什麼都無法使用，器具越來越熱就好像要燒起來一樣。

在遠方的Flowey再看到那透明的靈魂就知道要結束了，但是他想要阻止，不阻止的話Frisk就會消失，好不容易找到了，好不容易完成了那些記憶，但是他過不去，有股強大的力量在阻礙著他。

他知道那是靈魂的力量，但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嘗試。

Frisk讓所有的靈魂升上了空中，總共七個，七個靈魂在天上旋轉著，散發的光芒十分優雅，透明的靈魂雖然沒有太鮮豔的顏色，但其實也有淡淡的紅色光芒，被七彩的光芒照射到的地方都恢復原狀，被破壞的地方還是消失的地方，全部都恢復最完美的樣子。

Frisk在Alphys幫她注射的決心還存在的時間裡，她操控著靈魂，靈魂越旋轉越快，現在像是變成了一圈光圈，Frisk笑得很開心的說：「就拜託你們了。」

靈魂一齊衝往了結界，終於，長久監禁著怪物們的結界被破壞了，光芒比剛剛更加的耀眼，不知道外面是夕陽還是正午，不管是哪一個，那都是外面了，Frisk突然想到她在這世界其實一次都沒有好好自我介紹過，她轉身，不知道是對著誰，又或者是一次對著所有人，說：「It was nice to meet you,my name is Frisk and…」

「Goodbye.」

說完趁現在力氣還殘留著，她的右眼一亮，青藍色的光芒連同骨頭從地上而出，無法動彈的黑影直接命中，沒了存檔，那他也到此為止了，在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的時候，他就消失了。

終於，所有不屬於這世界的東西都消失了，Frisk完成了她的工作，還做得很好，她累得倒頭就睡，而這次，Sans抓住她了。

人工的決心全數消耗殆盡。

沈默了一陣子後，不知道是誰率先哭了起來，由那聲音開始，在場每一位都落下了淚水，呼喚著她的名字，聲音傳得很遠，聽到的人也許不知道這名字的主人是誰，但是也會感覺到深深的悲哀。

是在悲哀哪一種？作為一個小女孩卻殺人的痛苦？還是親手殺了朋友的心痛？又或者是怎麼哭喊都沒有人發現的悲哀？她逐漸冷去的身軀，顯得更加孤獨。

而她其中一位好友，他並沒有哭，但是他卻笑得跟在哭一樣，他找到了，也完成了他的記憶，他靜靜地說：「原來妳一直都在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