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黑之中二世界

番外：那個時候

It’s  a  beautiful  day  outside.

Birds  are  singing,flowers  are  blooming…

On  days  like  these,kids  like  you…

Should  be  burning  in  hell.

『Please,kill me.』

時間漫長的不似從前，從沒想過戰鬥是這麼恐怖的一件事情，也許是因為之前都沒有跟任何人對戰吧！不對，有跟Asgore還有Flowey打了一架，但是最終大家都變成了朋友，我們一起在耀眼的太陽底下生活。

Toriel當了老師，和Asgore也慢慢和好了；Papyrus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在高速公路上開著車，任由風吹著自己，而Sans還在繼續鬧他；Alphys和Undyne成為令人稱羨的情侶，在沙灘上一起約會，Mettaton則是成為了人類跟怪物的明星。

我不明白到底這種生活，有哪裡不好了？現在想想，真要說哪裡不好的話，那就是因為我在吧！

一日入眠，躺在床上時，我發現自己的意識漸漸遠去，突然間開始走回了那個可以reset的地方，我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？夢遊嗎？有意識的夢遊？難不成之前有什麼忘記做的嗎？

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打算做什麼的我真的太愚蠢了，等到我發現時我已經開始拿著武器殺害大家，這種事情，我不想做，拜託停下來！

哭著，吼叫著，甚至是嘶喊著，為什麼沒有辦法停下來？我不能控制我自己，為什麼不行？

遺跡內路上的朋友們全部都死了，我本來已經覺得我已經深陷在地獄裡了，但是當我看見在遺跡大門口的Toriel時，明白了⋯⋯

當以為自己已經深陷在最黑暗的地方時，我將會看到更加深沈的黑暗。

我一直叫著Toriel快離開我，我現在是個瘋子，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，我會殺了妳，拜託，快走開，我拜託了，拜託聽見我的聲音啊！

連眼睛都無法閉上，我看著Toriel在我眼前化為灰燼，她說：「妳真的恨我。」

怎麼可能，我怎麼可能會恨妳，我叫妳媽媽，我跟妳生活在一起，我們是個很棒的家庭，我知道我哭得很悲哀，但是「我」卻無動於衷，踩著那些灰燼離去，為什麼要這麼做？他們做錯了什麼？他們犯了什麼罪嗎？

不對，是我，我犯下了滔天大罪，但是卻沒有警察可以繩之以法，就算是槍斃也可以，但是我連死都不會啊！誰來教我可麼死去？

嘗試控制自己，只有些時候我發現我可以控制自己，像是很晚的時候，我一直想著該如何阻止自己的行為，我傷害自己把HP降低，但是在失去這個身體的控制時，只要隨便吃一樣東西，立刻就可以復原了，我頭一次這麼怨恨我的身體機能。

嘗試不看著自己，嘗試讓自己沒有感覺，這根本沒有用，人家總是說悲傷到眼淚枯竭，那根本是錯的，因為我總是哭泣，哭到最後也沒有停下來，就像是已經壞了的水龍頭一樣沒有盡頭。

在「我」殺了這麼多怪物後，我終於瞭解了，跟我有關的朋友們都會死，如果大家都跟我無關，看到我就避開，會不會就可以好好活著？一定是這樣的，我是個錯誤。

在這條路上甚至沒有看到Alphys，這樣最好，像是瘋子一樣的「我」，不要靠近才是正確的選擇，我想也許到最後Alphys也還活著也說不定，希望如此就好。

Mettaton的樣子也變了，看起來比原本的樣式更強了，但是還是不夠，甚至是一招就毀，這位明日之星也消失在我的手中，我知道他其實不是一開始就是機器，他是鬼，是Napstablook的表親，雖然Napstablook本人並不知道這件事，我想他知道我這麼做之後會恨死我吧！我殺了他的表親或者是殺了他的偶像。

不，我路上已經殺了好多怪物了，他早就放棄我了吧！因為他再也沒出現過了，這樣最好，不要過來，不要靠近我。

我站在這裡的理由到底是什麼？

一步一步走到審判堂，我看見了Sans，當初他什麼都沒做，只跟我解釋了LOVE還有EXP的概念，現在我看到他了，我不知道他會怎麼做，還要放我走嗎？怎麼可能，這次已經做了很多不可挽回的事情了，他肯定會與我一戰。

不，我希望他可以快逃，離我離得越遠越好⋯⋯但是他還是選擇與我一戰，如果他能殺死我就再好不過了。

一進入戰鬥狀態，我發現Sans強的不可思議，感覺很開心，終於有人可以阻止「我」了，終於有人可以殺了「我」，但是又再次陷入了絕望中⋯⋯

Sans，「我」會一直讀檔重來，「我」總有一次會記住你所有的攻擊，「我」總有一次會殺了你。

好像在途中，Sans他似乎認出我了，他寬恕了我，這時候總覺得可以停下來，我趁「我」不注意的時候趁機按下了Mercy，「我」光是在閃那些動來動去的骨頭就已經無法分心了，只要有機會我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朋友，儘管是我自己⋯⋯

也是罪該萬死。

結果是Sans殺了我，其實這樣感覺還比較好一些，這次真的死上千萬次都不會有任何說詞。

戰鬥中，我感覺到Sans越來越疲憊，他應該需要休息的，為什麼「我」不放棄，就這麼想要殺人嗎？殺人感到很開心嗎？

看著Sans閃爍的左眼，我突然覺得那光芒真的好漂亮，那是救贖我的光芒，一次又一次的殺了我，那真是對我來說最大的幫助。

盡我最大的可能來阻礙「我」的攻擊，感受到罪孽在自己的身上，HP越來越少，我知道這是Sans的攻擊，因為「我」已經不是人而是鬼了，以殺人為樂的惡鬼，「我」哪裡感受的到罪惡？不，一直感到罪惡的，其實是我吧！

等到再次死亡的那一刻，聽見了每次死亡時Asgore所說的話。

保持決心。

對了，我突然想到如果沒有決心那我就不會重來了不是嗎？大家就不會死，沒錯只要丟了我的決心就好，這麼簡單的事我怎麼現在才發現？

持續跟Sans的戰鬥，他的特殊攻擊就是不把回合給我，真的是很好的想法，但是他累了，就這樣站著進入了睡夢中，我沒想到「我」居然還是有辦法攻擊。

不過不會讓任何人得逞，在按下Fight的瞬間我盡最大的力氣把攻擊轉向自己，把手中的刀子反著握住，抓著刀刃的地方很痛，用力握住後我感覺到了溫熱的血液不斷流出，這是給我的懲罰，這一點傷痛算什麼？我才不怕。

決心是什麼？是活下去的希望。

那我就自殺。

用我最大的決心自殺，想拯救別人最終以失敗收場，傷害自己也以失敗收場，那就殺了自己吧！用決心來殺了自己！

這次絕對會成功，因為人類擁有強大的靈魂，不是嗎？這不就捨棄掉了，至今都沒做這行動的我，是還在猶豫吧！總天真的認為一定會有其他方法。

真的是大錯特錯，早就沒有方法了，是時候跟自己說再見了。

決心？丟了吧！反正也只是用來傷害別人，「我」正打算往Sans的方向走過去時，我盡我最大的努力才操控著我的靈魂，也許因為現在也很晚了，我可以比平常更容易奪回我的身體。

把刀刃刺向自己，心臟？那邊肋骨太多反而很難死呢！最簡單就是頸部吧！不管是用力刺下去還是劃開頸動脈。

「唔！」

聽到我的悲鳴的Sans張開了雙眼，不愧是一刀刺進去，還是會痛的，不用提我還把它拔出來了，這就那種書上的誇張描述吧！血就像是噴泉一樣。

大家也都是體驗過這個吧！死前那痛苦的幾十秒鐘。

Sans用一種吃驚再加上些疑惑的表情看著我，我很努力對他露出一個笑容，不過真的有點難，嘴裡充滿著不斷湧出的鮮血，幾乎擋住了我的語詞，我很努力對著Sans說：「對不起。」

他跑了過來，伸出他的右手想要抓住我往後倒的身體，儘管是這樣的我，你還想要救我嗎？果然怪物們都是善良與美好的存在，跟我不一樣。

等我張開眼睛時我被傳送到了有著存檔的那個畫面，決心是吧！

通通不要，與其要那種鬼東西，我要魔法，我要保護我的朋友們，我可以一次又一次的用我的決心自殺。直到我有了魔法為止，決心不是最強嗎？用它來換一個弱的不為過吧？

我看見系統正在崩壞，怎麼？連這東西也承受不住決心嗎？那就壞掉吧！反正這東西不就只能重來而已嗎？有句話真是說的太對了，人生只有一次。

說完，我把手上沾滿鮮血的刀子朝著有著存檔的那個黑色玻璃片刺了過去，玻璃整片碎成了一堆碎片。

似乎其中一片碎片飛到了我的右眼裡，有一點的疼痛，不過沒關係。

一陣強光後我的腦筋一片空白，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純白的雪上，聽見遠方有孩子在嬉戲的聲音，是個還有怪物生存的時代。

然後系統、存檔、離開，什麼的全都消失了。

我發自內心的笑了，成功了，成功拯救了大家，無法言語喜悅的淚水就這樣流了下來，終於解脫了，可以不用再殺人了。

完全止不住的淚水，右眼突然有點疼痛，我走到旁邊看著一小攤積水的反射，我看見右眼下面多出一條黑印的印記，即使觸碰也不會疼痛，但是這一條是怎麼來的我就不知道了，事到如今，我已經不再在乎我的外觀了，看見樹林裡有片挺大的布，隨意地蓋在頭上。

我要保護大家，不管發生什麼，我都要站在最前線，無法攻擊的話⋯⋯

擋箭牌應該也是不錯的選擇。

這次我一定會保護大家。

我發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