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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:各自

 

伏見沒有理會宗像的呼喊,逕自走回了原本的位置。

 

他略過了比水流還有小白,在自己的身邊施放一個又一個的青色還有黑色的聖域,伏見單膝跪地,雙手擺出祈禱的姿勢,頓時強風不知道從何處灌滿了整個空間,明明應該是會讓大家感到不詳的黑色,現在卻感覺到十分的舒適,好像一切都平靜了下來。

 

這時,比水流發出了強烈的電流攻擊伏見,電流打在了伏見的聖域上,伏見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管,只說:「這個壞了的話,我大概就玩完了。」

 

「疑問,這是什麼意思?」

 

伏見熟練地抽出自己本身帶的小刀,比水流立刻明白他指的事情。

 

「那麼,我就繼續了,畢竟這可是約定好的事情。」

 

四周的風再次增強,竟然連比水流都有點壓抑不住,他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,小白卻衝上前對著伏見說:「對不起,猿比古君,只有這件事我沒有辦法幫你!」

 

他開始拿著紅色和傘敲打的伏見所施放的聖域,但是對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,明明是睜著眼睛,卻像是意識早就沒了一樣,無法停下伏見不斷使用黑色的能力,小白立刻就發現到了是石板在供應能源。

 

比水流感覺自己身上漸漸有了鼓動,他知道那是他失去很久,名為「心臟」的器官,這就表示,在他旁邊的人正在快速流失性命,治療的反噬是百分之八十,那麼這人必死無疑。

 

「石板真的打算殺了猿比古君!這樣來不及!流君,把無色帶上來,如果再繼續下去,猿比古君的劍會先掉下來!我想辦法隔離石板間的連結!拜託了!」

 

「了解。」

 

力量慢慢恢復的比水流,首先突破了磐舟以及宗像的位置,兩人都還來不及問些什麼,一陣電流,比水流就不見了,雖然兩人依舊無法前往內部,但是經由剛剛的突破,導致磐舟跟宗像的位置可以互通。

 

面無表情的宗像,直接抓著磐舟的衣領問:「可以說明一下嗎?」

 

本來還想吐槽幾句的磐舟看到宗像的眼神後,發現那眼神跟他看著流是一樣的,他也同樣擔心著伏見。

 

嘆一口氣說:「全是石板的問題,這樣你可以理解了嗎?呃,一副就是不了解的樣子,我也不知道詳情,只是猿比古通知我們說,照我們的做法,會是一個最差的未來而已,流很感興趣,所以我也就跟著他一起幫忙。」

 

「未來是嗎?」

 

「喂喂,你那什麼眼神啊!你不相信我有什麼辦法啊!當初我也不相信,只是猿比古給了我們看了影像之後,才相信他的而已。」

 

為什麼伏見會求助於綠色的氏族而不是自己,磐舟又說:「看你一副就是想殺了我的樣子,那我補充一句猿比古的話給你好了,他曾經跟我們說過說『就只是幫一下那位愛偷懶又不愛做事的上司而已』,別問我這樣是怎麼幫你,我又不是他,把我的領子放開!」

 

磐舟用力一甩才終於打掉宗像的手,終於可以好好呼吸一口新鮮空氣。

 

宗像突然想到了剛剛伏見說過的秩序與私情的問題,如果說伏見真的可以看到未來,那也就是說未來出了什麼事情,而且伏見要做跟宗像完全相反的決定。

 

不過現在想這些都沒有用,因為這兩個人想過去也過不去,只能在遠方看著。

 

「如果是流的話,他可以穿過去,現在兩個的空間合在一起,也就是石板的防禦的力量變弱了,,如果再多一點的人還分攤石板的力量的話應該可以過去,看小白先生也在釋放能力,我們離得太遠也不知道他們在幹嘛,只能推測石板要幫助猿比古完成他的計畫,可是這樣的話,石板讓他當黑之王的意義在哪裡⋯⋯」

 

磐舟從講解變成自己碎碎念思考中,但是從他說的一些話中,宗像知道了伏見的顏色,就跟那些風一樣,是黑色的王,可是關於伏見的計畫,那是什麼?還有成為黑之王的意義?宗像還理不出來一個清楚的思路。

 

不過聽到剛剛磐舟說要多一點的人來分開石板的力量,宗像問:「是嗎?那麼你們那邊的氏族去哪了?」

 

「我也想問啊!應該是解除你們的控制之後他們會上來,之後預計所有人會聚集在這裡,石板的力量會完全分散,誰知道現在無色丟了,紫跟須久那也都丟了,完全沒人要回我的對講機!」

 

宗像著眼前碎碎念的大叔,他決定無視。

 

而此時,衝到樓下的比水流,打破一個又一個的鐵門,算是幫所有人開路。

 

大家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什麼事情,原本還以為是旅之王回來趕盡殺絕,沒想到他就一路過就跑了,雖然不動,但是沒有什麼事情比室長一個人跟其他王權者作戰來的恐怖了,大家都知道最近宗像非常奇怪,應該說是因為伏見的消失他變得很奇怪,就怕他亂來。

 

淡島對大家下令:「全員儘速上樓,快點找到室長!通訊系統剛剛已經被切斷了,只能我們自己去找,大家加速!」

 

Scepter4的成員,先一步繼續前進。

 

「是!」

 

草薙看著周防,他只說:「全燒了。」

 

「好了,各位,都聽到指令了,把這裏的敵人給全部燒了。」

 

「喔!」

 

八田比所有人都跑得快,滑著滑板不斷前進,順著地板被電流燒壞的路,他心裡只有憤怒和焦躁,伏見的死亡影像還有比水流的所說的那段歷史對他造成無比的衝擊。

 

總是吠舞羅中心的他,終於在聽到那些之前之後重新的開始思考伏見這個人,如果把他們平常吵架的話語全部都刪除,那麼伏見是在說什麼?

 

雖然八田什麼也想不到,但是安娜說過赤色還在,這又給八田燃起了一絲希望,他要找到跟著大家把罪魁禍首打一頓,問出伏見的是,等到再一次見到他時,跟他好好地聊一聊。

 

「給我等著啊!猿比古!」

 

八田叫的是伏見的名字,就跟中學的時候一樣,不帶一絲謾罵的,只是單純在呼喚對方而已,那時候,聽到了這叫喚的聲音的伏見也一定會是一臉嫌麻煩的問:「幹嘛?」

 

他們是朋友,中學開始就是好朋友。

 

終於跑到中下樓層的比水流,找到已經回到專屬身體,也就是白髮少年姿態的無色。

 

比水流發現紫跟須久那似乎在跟別人對打中,從地板看到了已經毀壞的對講機,看來是對講機的確是被用壞了,明明已經這麼危急的狀態,居然所有人還在這裡浪費時間。

 

比水流總覺得自己可能有點生氣,他一抬手,釋放出了強力的電流,被這攻擊嚇到的眾人紛紛看向攻擊來源。

 

「流!」

 

「小流!」

 

「流!流!」

 

兩人外加一隻鸚鵡同時叫了來者的名字,比水流看了一下大家在攻擊的對象,什麼也沒有管,只是冷靜對自己的夥伴說:「時間緊迫,全員立即上樓。」

 

無色立刻跑到流的旁邊指著其他人說:「奇怪的兩個人一直追著我,居然還把本大爺的對講機給毀了,簡直罪大惡極,嚇死人家了!說什麼前任的命令,誰知道啦!」

 

比水流看向那兩個人,的確是令人驚訝的人,但是在這時候妨礙自己就是不可原諒。

 

是的,敵人正是熟面孔才令人討厭,一位是跟御芍神同門的學生,夜刀神狗朗,另一位可以說是自己的同胞,雨乃雅日,一樣是在十四年前的生還者。

 

只要有人妨礙計劃,那麼比水流也不會手下留情。

 

他說:「我們今天還有事情,沒有時間給你們,紫、須久那,拖延任務中止,儘速上樓。」

 

語畢,比水流對著夜刀神還有雨乃發出了無比強力的電流,兩人被電流的麻痺效果電到無法動彈,夜刀神看著雨乃很艱難的問:「唔!⋯⋯貓,妳⋯⋯沒事嗎?」

 

被稱為貓的雨乃顯然不是沒事的樣子,她驚慌的想要揮舞手臂卻還是無法動彈。

 

比水流抓著無色的身體直接離開現場,御芍神用力揮刀,讓處於麻痺狀態的夜刀神直接撞向牆壁,旁邊的雨乃也被須久那給打飛到同一個地方。

 

本來摔在牆上就夠夜刀神受的了,現在還有另一個人壓在他的身上,他發出了一聲悲鳴後似乎就暈過去了,御芍神嘆氣說:「沒想到小流居然親自來了,等等出了什麼事,感覺小流真的會罵死我們兩個。」

 

須久那一臉哀怨,他不滿的說:「明明是紫硬要打的,說什麼好久不見要來測試一下能力,為什麼流會罵我啦!」

 

御芍神卻挑著眉,懷疑的看過去說:「好像有某個人也很開心的說要來小試身手一下的樣子⋯⋯」

 

再吵下去也不是辦法,兩個人收起武器,也開始往上跑。

 

先一步抵達頂樓的不是淡島他們,而是跟著化身為電流的比水流,還有他抱著的無色之王,比水流擔心著伏見,擔心會不會在他到處跑的時間就死了什麼的,雖然說起來很不吉利,但是這就是他的推斷。

 

在比水流又要無視強風走進石板之間的時候,磐舟一邊抓著附近的柱子,一邊抓住比水流的衣袖說:「流,帶我們過去,你可以自由移動,盡量破壞石板的聖域,讓他的力量外流,這樣也可以讓那個石板的力量減少一些才對。」

 

思考了一下的比水流點頭說:「同意。」

 

比水流像是跳舞一樣,先是原地轉了一個圈,以本體為中心散佈電流,一道一道的綠色光芒在石板之間流竄。

 

右手一揮,磐舟的位置出現了一個破洞,立刻又被補上;左腳一踢,宗像的位置也出現了巨大的裂口,沒有多久也被補上,比水流也沒有理會,只是繼續在入口處繼續舞動著。

 

沒有音樂卻也像是隨著音符擺動身體,慢慢的帶領所有人前進,無色原本驚訝著能力是干涉的自己居然無法穿過去,但是卻也在比水流越破壞越多的聖域時,無色慢慢的可以用自己的兩隻腳走過去,慢慢地接近中心。

 

這時石板發出了耀眼的光芒,把一切都覆蓋了過去,強光之中眾人都反射的閉上了眼睛,宗像聽到了幾聲重物摔落地面的聲音。

 

你想要救他嗎?

 

詭異的聲音在宗像的耳邊響起,不知道是誰的聲音,宗像也沒有回答,他只是持續地聽著,那個聲音是否會再說些什麼。

 

黑色的空間中,在宗像的面前,伏見離他的距離不過一步,觸手可及,可是卻又再度聽到了那個聲音。

 

恢復正確的未來,第八王權者,黑之王,無視於自身使命,擅自改變未來。

 

伏見的身影從宗像的眼前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宗像的佩劍,天狼星,沒有受到地心引力的影響浮了宗像的眼前,劍身閃耀著如同天空般的青色光芒,示意著拿起它。

 

宗像接過了自己的佩劍,奇怪的記憶一口氣湧進了腦中,他看見他用天狼星殺了周防,自己的達摩克里斯之劍變得殘破不堪,比水流以及磐舟將石板歸為己有,他對著伏見下令,臥底Jungle,不失期望的那孩子在最後開啟了門。

 

最後是頭頂的那劍落下之前,一切都被自稱為小白的白銀之王,阿道夫給完結。

 

他自己也在門的入口等到了去臥底的伏見,一切恢復了從前。

 

這就是正確的未來,一切都如同世界的秩序進行,似乎也沒有哪裡不好,但是宗像想起了死於自己劍下的周防,還有造成這一切悲劇的比水流,現在的伏見與比水流聯手,無色之王也現身於此地,也就是伏見想要拯救的是周防以及被無色之王所殺的十束。

 

為此拼上自己的性命?

 

維持秩序,恢復未來。

 

「是嗎?也就是石板要求我殺了伏見君來維持正確的未來。」

 

視野恢復正常,除了宗像之外,所有人都躺臥在地,不管是剛剛帶路的比水流還是在旁邊的磐舟,甚至是才剛過來的無色之王,伏見一個人躺在最中間,石板之上。

 

他的雙手緊握,就像是一具亡骸,只有那胸口細微的起伏向眾人宣告著這人性命尚存。

 

剛剛出現的聖域都好像是假的一樣,現在一點阻礙都沒有,宗像就這樣慢慢地走到了伏見的旁邊。

 

宗像的眼鏡反射著石板的光芒,實在看不清楚他的眼神,他舉起劍指著伏見胸口,青色的光芒纏繞著劍身,他維持著秩序,這個時代一切的秩序都應該由青之王,宗像禮司來維持。

 

「伏見君,你到底追求著什麼?」

 

問著沒有著意識的人,宗像渴求得到一個答案,一個滿意的答案。

 

可是不管是什麼答案,都不能改變伏見破壞了秩序這一件事,對於管理秩序的宗像,都是絕對不能允許的。

 

躂躂躂。

 

急促的腳步聲傳到了宗像的耳邊,他微微地轉頭,看到了剛好趕來的特務隊的成員,他們還是被隔離在了外面,宗像發覺只有他自己可以自由移動。

 

大家首先發現了躺在地上的伏見,接著看到宗像手上的劍,完全無法理解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,他們不願意往最壞的打算想,只有一個人開始大喊:「你要對猴子做什麼!」

 

八田如此的大喊。

 

宗像沒有理會它,他在心中默念了自己的信念。

 

以劍制劍,吾等大義,毫無陰霾。

 

用力揮下一刀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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